槿清备受欺凌,整日里忍气吞声,想着祖母生前的疼,几乎每一餐饭都是和着泪咽的。
槿清上了船便一直在船舱里待着,祖母在世之时她是个活泼可的姑娘,祖母去世后她一来伤心,二来整日受着嫡母与嫡的欺凌,她整日里连饭都吃不饱,饿的恹恹的还要备受打骂,再活泼了些,只怕是被打的更多。
她住的舱室简陋的很,比人住的也没好上几分,那范芷兰打定心思推她,上了床之后便索也不装了。
夜渐,天犹如泼墨。
顾家的船仍在缓缓前行,自那船的后方却悠悠驶来了另一艘豪华的大船。
槿清独自躲在船舱里,人端着些茶淡饭送了来,而顾玉承与范芷兰带着女儿正准备享用那大鱼大肉的丰盛晚膳。
那船上载着的是当今圣上的十九皇叔,璟亲王陆九霄。
洛河这条河之前,有三条路在此汇集,这船是自旁的河上转弯过来的,亦是要走洛河这条路的。
陆九霄只比当今圣上年长了六岁,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四岁。
范芷兰与顾槿芸着如意算盘,打算着天黑就动手。
如此一来,途径洛河之时便是在夜晚时分了。
客船缓缓驶了洛河,连风声都大了几分。
槿清将上的被又裹紧了几分,忆起祖母,那乌溜溜的荔枝眸霎时间噙满了泪……
陆九霄是先皇最为年幼的弟弟,也是太上皇晚年得,最喜的儿,若不是考虑到他年幼登基必会成为众矢之的,这皇位只怕也轮不到当今圣上来。
又三年后,先皇生了当今的圣上,这二人相差不大,甚是投缘,陆九霄成年之后前往封地,当今圣上更是亲自相送,伤怀了许久。
橘的夕阳彻底没了山间,船上的灯火亮了起来,夜间视线及不上白日,行船的速度慢了来。
一直到如今,先皇驾崩,圣上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陆九霄召回朝中来辅政。
顾槿芸自幼前呼后拥,丫鬟女使数十人,鞍前后的伺候着,而槿清自打祖母去世后,宅掌家之事便落到了范芷兰的手里,她遣走了槿清边所有的女使,槿清的衣住行一向是自给自足,连想吃一饭都要自己生火来,那范芷兰只命人每日里给她送些个等的材就宛如是天大的恩赐了一般。
槿清蜷缩在简陋的床上,将被披在上裹紧,以此来抵御这乍还寒的夜。
缓了足足两个时辰方才上船再发。
为此,陆九霄惆怅了许久,他本就无意于政治与权势,只想个逍遥自在的人,若是何时能遇上个心仪的姑娘,与她举案齐眉,相守百年,便是此生足矣。
父女三人各怀心思,山珍海味亦是如同嚼蜡。
当年太上皇驾崩以后先皇登基,陆九霄封王之时还不满三岁,先皇恤他年纪小,便将他留京养到了成年再前往封地。
一旨意,陆九霄便从闲散的逍遥王爷成了负重任的摄政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