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过后,他应该再也遇不上她了,她也不会再吃他的东西了。
“她上走了。”陈霖第一次见弟弟这么执拗,便指了指门,“你去吧,她在村长家。”
陈霖沉默着将烙好的饼铲到竹编的小型筐里,方便陈雷拿着吃,就算摔到地上也不会碎,他推了推陈雷,让他去堂屋:“你先吃吧。”
里面放着陈霖烙的葱花鸡饼,一葱花,一火,就加了一个鸡,香味却分外郁,他傻傻地辨认着昨晚到家里客的那位漂亮,找了半天,才看见杭锦坐在车里。
陆运复笑了声:“谁家傻小,来,给哥哥吃一,哥哥给你糖吃。”
他行事作风一向吊儿郎当,就连长相都不像个好人,嘴角的笑都坏坏的。
陈霖把鸡打在面粉里搅拌时,陈雷坐在锅炉边烧火,神憨傻地问他:“阿吃吗?”
陈雷端着饼,吞了吞,摇摇:“阿吃。”
杭锦见围观的人太多,便冲滕平抬了抬手:“让他过来吧。”
陈霖今天就回学校了,陈二不要别人来照顾,说自己在家能照顾好陈雷和自己,让陈霖宽心走,陈雷吵着要吃陈霖的葱花鸡饼,陈霖便了许多,让陈雷饿了自己去拿,又叮嘱他吃完饭记得多走走散散步,不能躺在那睡觉。
“不要。”陈雷抱着托盘摇。
“没有抢。”滕平笑着从袋里拿一块袋装巧克力,“哥哥跟你换好不好?给你吃巧克力。”
坐在车里的杭锦没有伸手去接,后座的滕平了车,伸手想接过陈雷手里的托盘,却被陈雷护在怀里,他凶巴巴地瞪着滕平,冲他喊:“不许抢!阿哥的,阿吃。”
陈霖手上动作顿了:“不知。”
看陆运复吃瘪还让人心愉悦的,杭锦唇角轻扬,她找纸巾把饼包住,又从滕平的包里拿一大把巧克力放到托盘里,随后把托盘还给陈雷。
陈雷盯着他,肉乎乎的脸涨得紫红,憋了好半天,骂了一句:“坏!”
滕平拿起纸巾里包着的那块饼,问杭锦:“这个怎么理?”
陈二说的话很长,陈雷只记得要把好吃的送给阿吃。
滕平了然地让开路,陈雷这才捧着托盘靠近,杭锦降全车窗,伸手从托盘里起一小块饼放嘴里:“谢谢,很好吃。”
陈雷自顾自说:“好吃,阿哥的饼好吃,阿也吃。”
“不来?为什么?”陈雷不明白,“阿,没吃到饼。”
于是,捧着手里的托盘,递到杭锦嘴边,有些傻气地冲她说:“阿,吃,好吃。”
“她一会要走了。”陈霖说。
车启动往山开了数十米,杭锦透过后视镜看见陈雷还抱着托盘站在原地,两只手死死护着怀里的托盘不让其他小孩碰,嘴里胡乱嚷着:“我的,不许抢,阿给的,我的!”
陈雷脸上带了笑,把托盘全送到杭锦怀里:“都给你。”
“你不用给她留,她以后都不会来了。”陈霖撒上葱花,拿起锅铲将饼翻了个面。
陆运复从后面的车里探来:“杭锦,吃什么好吃的呢?给我送一来。”
陈二昨天跟陈雷讲了很多关于杭锦的事儿,让陈雷以后要礼貌,见到杭锦就要喊阿,要把所有的好吃的都送给阿吃,因为阿是阿哥的救命恩人,他们要一辈报答阿。
“回来吗?”陈雷盯着锅里新贴的饼直吞。
陆运复:“……”
车窗外沉默宁静的山石在加速倒退,山野里清新冷冽的晨风扑面而来,杭锦合上车窗,扭看了卖相一般的葱花饼,她很轻地了巴:“放着吧。”
陈雷立凶巴巴地瞪回去:“不给!”